在那时他确实是太小了,他坚信他只是舍不得和姐姐分离,那时候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灵魂上那种被撕裂感的。
但后来他慢慢反应过来了,他只是受不了被她反复拒绝,在心间最幽微处猜想着她会不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别的人接触。
这种感情在他十叁岁那年,在国外见过她的生活之后变得再明确不过。
她在带他参观学校的路上都能遇到明显喜欢她的异性,对方在得知他是她的亲弟弟后,还立马自告奋勇说可以安排带他去体验更好的旅行,以此来向她不断示好。
那时候南盛桐心中始终放任它模糊不清的感情终于就被尖锐的嫉妒给打磨锋利了,他像一柄被开了刃的剑,目标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要走她走过的路,然后找上她,哪怕她在国外也跑不了,他会让她的身边不再出现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
过去那些年她的感情状况如何他不在乎,他在等待中蛰伏,也在默默把自己的武器给准备好,一旦她真正看到他了,那她的未来以后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南盛桐已经等了足够久了,他走上了她当初备考藤校的那条路,和她一样不停完成各种课程和活动,完善着那份足以碾压所有人的优秀简历。
他在朝他自己的春天走去,但春天却以另一种他完全不曾设想过的方式避开了他。
她不知为何回国了。
然后就这么出车祸了。
在医院等了一会儿,他等到的就只有一份病危通知书,以及医生告知他的那些话,说她的结果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
医生在叫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过字后,就转身去忙起了别的事情。
而旁边的护士路过时,就看到少年隔着icu那扇冰冷的门保持着沉默,从他的眉眼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站在那里就活像一个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