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消沉被动。
于是某个清晨的例行问安中,崔邈望着冷淡的安永,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父亲,眼看大局将定,您总该为崔府做点打算。”
安永听了他的话,很是诧异地抬起双眼,迟疑着问:“你要我如何打算?”
崔邈见父亲态度尚可,便试探着建议:“也许前帝顾念旧情…您这时候表明立场和态度,还不算晚。”
此言一出,原本气氛还算融洽的客堂,瞬间陷入死寂。
安永沉默了好一会儿,僵硬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低声吩咐崔邈:“你下去吧,今天这话,以后都不必再提。”
崔邈碰了个软钉子,面上也不好看,怏怏敷衍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冬奴跟在他身后下堂,一直走到外庭才气呼呼地发难:“公子,您怎么能对父亲提这种要求,这不是戳父亲痛处吗!”
“我这要求有错吗?”崔邈瞥了冬奴一眼,口气不善地反驳“他倒是对柔然人忠心耿耿,可是如今又怎样?哼,还不是转眼就被那帮蛮夷弃若敝屣,连大丧都不得…”
“你给我住口!”冬奴火冒三丈地打断他,怒吼道“你知道什么?当年为了崔府,父亲是如何熬过来的,这其中的苦楚为什么就没人仔细想想!”
他涨红了脸,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名小厮恰好捧着一封信札走进了庭院。崔邈和冬奴立刻默契地闭上嘴,正色问那人:“你这是替谁递的信?”
那名小厮年纪尚小,只能将信札呈至二人眼前,懵懵懂懂地回答:“这信上的落款,小人也不清楚是谁呢。”
那小厮话音未落,这时崔邈和冬奴的脸上却已没了血色。
只见素白的信封上,仅落了两个小小的字——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