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自是莺歌蝶舞,春风拂柳,十里白堤之上游人如织,暖风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时一辆马车飞驰于官道之上,车中人再如何也无甚心情去观赏这春日丽景,只因心中此刻正值三九隆冬,大雪纷飞。
祝熙之坐于车内静静看着面无血色而目光呆滞的祝英台,心下巨痛,恨不得此时将那梁山伯千刀万剐了。英台自小活泼好动更兼着襟胸阔达,何时有过此种面如死灰之像,便是那日他们强行要带她回祝家而使她寻死觅活也未曾见到今日这般灰败形容。
梁山伯,很好!很好!我祝家一等名门未曾嫌弃你不过是寒门之后,信守诺言,待你三年之后入仕来娶得我妹妹,我亦是暗中相帮,你倒是好的很,不过显扬一时竟能背信弃义,做此等寡廉鲜耻之事,此番我若不叫你付出百倍千倍之代价便不配人叫我祝家七郎。
原是那梁山伯于定品之时由着祝熙之的面子被马宁致擢为六品,可谓寒门最高一品,此时不少下等世家亦是青睐于他。他那几年之前本该因病去世的母亲却因着祝家之力请了当世名手而活了下来,可是却是此处出了差错。原是梁山伯之母钱氏虽已知梁山伯与祝英台之事,却非逼着梁山伯娶当地县令之女为妻,梁山伯本是不愿奈何经不住母亲以死相逼,遂与那县令之女订了亲,快快行过采纳之礼,恐这几日就要过门了。
“七兄,是不是我不好,所以山伯母亲才不愿他娶我?”
许久不曾说话的祝英台终是抬起头呐呐开了口,通红着的眼眸之中尽是叫人心碎到不敢直视的哀戚,无言的看着祝熙之,她要的便只是一个答案。
伸出手将蜷缩于马车角落之中的祝英台搂于怀中,祝熙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怎么会,我上虞祝家的女郎谁家不是赞颂着才德兼备、容美姿雅,你又不是不知家中门槛已是差点被媒人踏破了,又怎会做此种想法?是梁山伯其人眼光拙劣,买椟还珠,与你无关。”
一番话下来语气甚是轻柔,好似只要声音大些祝英台立时就会应声而碎。
听闻此言,祝英台默不作声的将头埋进住祝熙之怀中,一时之间整个车间里边静极。
几日之间的披星戴月二人方才慌忙赶到会稽,一下车便已有了马文才身边仆役云昊在驿亭等着,面上尽是焦急之色,见着祝熙之过来后忙着迎上去道:“熙之郎君我们还是快些吧,今日已是成亲之日,此时恐连天地礼都行了,我家郎君已在梁家等着你们了。”
方才准备下马车的祝英台听到此言心中一阵钝痛,只觉眼前一黑便趔趄着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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