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削铁如泥的利器。
弯腰捡起此把匕首,拔开刀鞘,冷光幽曳,梁山伯此时倒是镇静异常问道:“你如今是来夺我性命的么?”
“哈?夺你性命?我为何要夺你性命?我只怕弄脏我的匕首,弄脏我祝家之物!”祝英台缓缓露出笑意,虽是笑着,然却是清泪涟涟,不住颤抖着身子“相处至今,于你心中我竟是此种模样么?好!好!好!你可知这把匕首日日被置于何处?你不用猜,我可相告于你,它被日日放于我枕下,我本想着哪日若是我父母逼我嫁与他人,我便一刀解决我性命,也好全了你我情意。”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我却是将此匕首作为贺礼赠与你,也好叫你知道往后这世间祝家女郎再与你无干,你我情意便由此刀来了结。”
一把抢过梁山伯手中的匕首,狠狠扯掉发带,三千青丝尽数散开,不过扎眼之间一把发丝应声而断,断发与刀尽置于地,祝英台狠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今日我断发于此,你我往日种种皆归为昨日,从此恩断义绝!”
“发已断,情已绝,死生不复相见。”
数语之间泣不成声,面上泪痕点点犹如白玉浸液,分明哀戚却不输分毫骄傲。